風雨書房

(與海大河工學生們的制服日約定)

　　這是我在海大兼課的第二個學期，任教的班級是河海工程系大一B班。與上個學期的商船系比較起來，和這群學生似乎比較「慢熟」。覺得好像一直要到期中考過後，才漸漸記得大家的名字。此外，也好像沒有特別熟悉的特別小團體。我幾乎很少與河工的同學午飯，不像商船的同學總會與五六個同學，在下課後一同走向餐廳。總之，我和河工這班，似乎維持著比較遠的距離。

　　雖然如此，河工的同學卻有個有趣的提議－－制服日。小昕是河工班上的大男生，他個子很高，高過我半個頭，是籃、排雙棲的運動好手。說到上課，他偶而會遲到，就這麼拿著早點走進教室。但他也不算對師長不敬，我若規定起常規，他也會達到我的要求。雖然，規定對他而言，似乎是和老師抬摃的話題。儘管如此，跨年時接到他的拜年電話，寒假時又得知他返回高中母校探望師長。由此可見，小昕還滿懂事的。

　　班上的制服日，就是小昕的主意。記得在開學沒多久，我和學生們約好打了場球。閒聊中小昕提到，可以在班上辦個制服日。我馬上贊成。沒想到，在約定的那一天，班上果然大多數同學都穿著制服來上課。那天，我和大家一起穿著高中制服，看著《天下雜誌》所製作的「十年教改」記錄片。隨著影片播放，全班似乎正在進行著一個緬懷的儀式，回憶著我們都已失去的青少年華，比對著記錄片中的人物，那一個是我們的影子。

　　下課後，我們留下這張珍貴的合照。許多同學來和我道別，男同學有的擁抱、有的握手，女同學則帶著甜美笑容祝福我赴菲順利平安。之後，我領著一大群同學聚餐。這大概是在海大短暫的一年教書生涯中，最熱鬧的一次午飯了。

　　這距離我自己大一的制服日，倏忽已有十三年光陰。沒有想到，那塵封多年的附中制服，會因為一群河工的同學，再度與我自己同呼吸。穿上附中制服，覺得襯衫下的自己實在沒什麼改變。只是制服不知怎麼了，好像短了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