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雨書房

（我可愛的聖母學生們）


（你們兩個也太下流了吧）

　　九七下學期博論寫作告一段落後，有機會到宜蘭三星的聖母專校兼課，遇到了一群考上專科沒多久，正值二八年華的專一孩子們。只可惜，因為諸多因素，在聖母只能短暫地停留一個學期。

　　九八上學期開始不久，聖母的小瑜和我聯絡，興奮地告訴我新學期的活動－－台北資訊展校外參訪。活動安排在十二月，其實還有段不算短的時間，由此更可見小瑜對此事的重視。小瑜約我到會場與同學們見面，我很爽快地答應赴約。只是沒想到，時序入冬的腳步如此之快。不過也好，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。

　　活動當天，我依約定時間到了會場。然而資訊展場內，排山倒海的人潮、偌大的場地、震耳欲聾的音樂、令人目炫神迷的科技產品與展場辣妹，實在是讓人失了方向。好在，我們總算是見到了面，但大伙也無心逛展了。我便領著學生們，到一○一樓下喝飲料休息。我關心著大家的暑假生活、班上最新班對八卦，以及男生們最新的練球情形；學生見到我，則總是催著我趕緊結婚，儘管他們可能從未交過男朋友。一杯飲料的時間實在不長，特別是佐以彼此間許久沒有交換的各種消息。
　　
　　很快地，學生們要驅車返校了。我來到集合地點，為所有同學們送行。同學們遠遠見到我，高舉雙手揮舞，大喊「老師！！」讓遠在馬路另一頭的我，感受到他們歡迎的熱情。男生們一個個抱了上來，我也回應以熱情的愛的抱抱。女孩們則紛紛跑到我面前，「老師！我叫什麼名字？」遇到這個期中考，我雖然還記得幾個同學，但也著實忘了不少。我也只能用最充滿歉意的眼神與苦笑，央求著她們告訴我答案。此情此景，實在像極了平常學生們要我洩題的樣子。

　　同學們上車後，我站在車窗外目送他們離開。大家的熱情不減，對著窗外向我揮手道別。有個小女生除了揮手外，還試著用嘴形和我說話。我起初看不明白，便向她猛搖頭。她又說了幾次，但眼看車子就要開走了，我依舊一頭霧水。最後，我才知道，她說：

　　老師！回來教我們國文！

　　遊覽車駛離，一個人走在世貿廣場邊上，卻似乎回到宜蘭三星，學生們的純真笑容、熱情擁抱，讓人溫暖不已。學生們的笑容真像鴨片，真是幾乎使人忘記，自己站在講臺上時，也曾經為「吾道不彰」、「師道淪喪」，而備感洩氣。也許，所謂「道在屎溺」，「道」也不一定在教室裡，教室外的空間更加寬闊吧。

　　最後，要特別感謝小瑜，沒有他的聯絡與邀請，是無法為我們師生間的感情再加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