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老師聲韻學 竺老師


說到大學教科書,我馬上想到竺家寧老師的《聲韻學》。

這本竺門子弟口中「綠寶書」,應該是我所知道中文學界裡,少數被眾人視為必讀的教科書之一吧。

國科會與教育部,似乎已擬定一些方式,要用來導正學界不重視教科書,乃至於通識課程的情形。

在學術研究的高峰攻頂時,確實需要有人回頭引導正在山下準備的後生晚輩王道還




王道還:大學教科書是學術的基礎

【聯合報╱王道還】 2009.01.18 02:04 am


我國現在有一百五十六所大學,密度世界第一,絕大多數都是在過去廿年內轉型「改大」的。大學數量暴增所引起的問題,最受關注的是資源分配與退場機制。與教育現場直接有關的議題,留意的人就不多了。大學教科書就是其中之一。

大學教科書決定了大學教育的品質,重要性應毋庸議。在後知識爆發的時代,教科書的重要程度只會提升,特別是自然科學的課目。因為教科書越來越厚。卅年前的博士論文,現在已融入高中教材,並沒有使大學教科書變得輕薄。例如一本作者包括諾貝爾獎得主在內的神經科學教科書,正文便超過一千兩百頁,全書厚達一千五百多頁。

這麼厚的教科書,老師當然不可能教完。學生要學得扎實,只能自修。於是教科書的品質就非常重要了。無論布局,以及文字、圖解、表格,都得講究,學生才看得懂、學得下去。我國大學教科書的現況呢?

國內現況/中譯本品質不佳

國內的大學用書,不是用現成的英文教科書,就是用中文本,有的是翻譯,有的編譯。不過,無論使用英文本還是中文本,教師的負擔都不輕,因為學生的英文能力並不足以讀通英文教科書,而中文教科書通常不令人滿意。

因為在國內,大學教師的正業是「研究」,編寫譯教科書不算,在升等、續聘、各種獎項的考評上,不占重要分量,只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。難怪國人自撰的大學教科書不多,而翻譯、編譯的教科書,品質不甚理想。

反觀日本,即使是諾貝爾獎得主,都不會以研究為重,而輕視教學,還有人以撰寫教科書為職志。

他山之石/日文英譯博好評

到目前為止,日本的諾貝爾科學獎得主有十三位(其中三位在美國發展),就有六人以日文寫作教科書。其中兩人特別值得一提:朝永振一郎(一九六五年物理獎)與南部陽一郎(二○○八年物理獎)。

朝永的量子力學教科書於一九四九年出版,那一年日本出了第一位諾貝爾獎得獎人———湯川秀樹。一九六二年這部書由小昌柴俊譯成英文出版,在歐美亦博得好評。小昌柴俊本人在二○○二年得到物理獎,他也寫過本行的教科書《微中子天文學》,一九八九年出版。至於南部,他一九五二年到美國,一九七○年取得美國籍,放棄日本國籍。但是他的科普書《基本粒子的尖端研究》一九八一年先在日本出版,然後才有英譯本。十二年前,他又在日本出版了基本粒子物理學教科書。

以本國語言寫作的優良大學教科書,是學術發展的基礎。另一位日本諾貝爾獎得主的故事,把這個關聯展現得再清楚不過了。他就是與南部同時獲獎的益川敏英。益川從大學時代起,外文就不行。他考研究所,德文繳了白卷,英文鴉鴉烏。益川展露頭角後,外國講學的邀約一律拒絕,而平生第一次出國,卻是到斯德哥爾摩領諾貝爾獎。去年十二月八日,他在斯德哥爾摩大學發表諾貝爾講演,也創了紀錄———他是唯一以日語做諾貝爾講演的人。

我們需要中文的大學教科書,無論自撰還是翻譯,只要品質優良。政府與學界都必須正視這個需求,「國際化」只是推諉的藉口。

(作者是生物人類學者,任職於中研院史語所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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